希望在古墓小说网的阅读能为您平静心情,减轻压力。
古墓小说网
古墓小说网 重生小说 网游小说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乡村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科幻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耽美小说 历史小说 经典名著 同人小说 短篇文学 穿越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推理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好看的小说 醉枕江山 小户媳妇 娇妻如云 众男争春 庶女医香 鬼王宠妻 失身王妃 庶女有毒 逃婚太子 下堂皇妃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古墓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气洞彻九重天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61  时间:2017/9/16  字数:25555 
上一章   第八回 洛阳居风静暗流涌    下一章 ( → )
  但整座大厅中脸色最为难看的,要算是邓飞了,他心中明白,梅花口中的元凶、首恶,就是指他而言。

  如果,丁西山决心罢战退走,只有他必须放手一战,因为,他心中很明白,战死虽然可怕,但被擒将更为悲惨,那将是求活不能,求死不成的悲惨局面。

  心中凛怀畏惧,使得邓飞竟然不敢妄一言,生恐多言招祸,使得丁西山借机下台。

  因为,邓飞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主丁西山击败梅花的一战上。

  江枫默查场中情势,心知无法起丁西山的斗志,想保住洛居这个据点,只有战了。

  但这个据点,决不能失去,身而战,也是最坏的打算,心中盘算了一阵,缓缓说道:

  “丁老,弯月刀的武士,似乎是专业杀手,他们以自己的性命,争取杀人的机会,只要能避开他致命的一击,他们就任凭宰割了。”

  “有道理啊…”丁西山说道:“你们洛居的人,也该有人出面,试试这些杀手的威力了。”

  “说的也是,洛居中的人,应该出面了,”江枫道:“那就由在下先挡这一刀试试,不过,丁老和两位护法要看仔细,韩某人以命犯险,给三位一个审查敌势的机会,但如要保住洛居这个据点,还要靠三位之力了。”

  “好!老夫答应你,”丁西山说“只要你出面接下这一击,不论你是生是死,以后的事,由老夫和两位护法承担起来,拼上我们几条老命就是。”

  “有丁老这个话,在下死而无憾…”江枫目光转注到两个灰衣老者身上,接道:“两位护法,怎么说?”

  “我们唯丁老之命是从,”两个灰衣老者,齐声说道:“韩副总管舍命试刀,老夫等相信,必可找出破解那一刀之法。”

  江讽道:“好!诸位一言如山,韩某人信得过…”举步向前行去。

  “韩霸,你为洛居舍命就义,邓某人绝不会忘记你一番忠心豪情。”邓飞认定,江枫必死于那一刀之下。

  “在下受总管爱顾、提携,理应舍命报效。”

  “副总管,让齐某人代你接这一刀…”七宝和尚大步而出。

  这就是正之间的不同之处,以利害为主,正以义理为先,七宝和尚感觉到江枫是主持大局的人,不应以身涉险,就抱着牺牲自己的心情,冒险出战。

  胡萍、段九争先恐后的行了出来,但却被江枫挥手拦住,笑道:“退回去,好好保护邓总管…”举步行近黑衣人,伏身捡起了地上的弯月刀,接道:“来吧!在下就以这柄弯月刀,接你一招。”

  梅花冷冷的注视了江枫一眼,值:“副总管果然是忠心护主啊!”江枫道:“大不了一条命嘛!这就叫人死留名啊!”弯刀十二号回顾了梅花一眼,似是在请示机宜。

  这些杀手,悍不畏死,但却又具有了绝对服从的精神,江枫也不得不佩服,这是极为成功的训练了。

  “杀!”梅花神情冷肃地下达了令渝。

  杀字出口,人影飞起,弯月刀化成了一道寒芒,斩向江枫。

  江枫手中的弯月刀向上起,刀光幻化出一圈银光,护住腹要害。

  但闻一阵金铁鸣,弯刀十二号攻出的凌厉一刀,竟被江枫接下。

  丁西山和两个灰衣护法,都全神贯注看江枫接这一刀,江枫接下了,而且平安无事。

  “哼!韩副总管竟然是深藏不的高人…”梅花冷冷说道:“我倒是看走眼了!”

  “过奖,过奖…”江枫道:“区区只是全力运刀,把防守的刀势集中于尺许方圆之处,勉强接下一击罢了。”

  人的感受很奇怪,刘清被弯月刀十三号武土,发刀取命,使丁西山、邓飞等个个胆颤心惊,但眼看江枫竟能接下这一记弯月刀,立刻又有着不过如此之感,气势为之一振。

  江枫不但接下了一刀,也简明的说出了他接下这一刀的方法。

  那是全力运刀,定战击,护住腹要害。

  丁西山微微一笑,道:“老夫几乎被这一刀唬住了。”目光转注到左首灰衣老者身上,接道:“周护法,洛居的韩副总管虽能接一刀,只可惜他已无反击之力,周兄去接这一阵,不用手下留情了。”

  言下之意,仍极轻视江枫。

  “是!周某人全力以赴。”缓步行出,同时出了兵刃。

  那是一面彩丽的长形八卦牌,周边锋刃如刀,柄长一尺五寸,牌长两尺八寸,横宽也在两尺以上,这种外门兵刃,不在二十八般兵刃之内,最大的特色是,具有盾牌的作用,防守面很大。

  丁西山要他出战,显然是心中早有计算了。

  灰衣老者走的很慢,步履也十分沉重,显然是一面走,一面在运集功力,人至厅中,右手突然在牌柄之中,又出一把柳叶形的尖细长刀,左手八卦平举前,柳叶刀隐于牌手,冷然说道:“周源候教!”

  人影闪动,十四号武士突然直冲而上,硬向八卦牌上撞去。

  这不是拼斗,简直是送命,只见人影冲了上来,却不见刀光所在。

  但周源却是一点也不敢轻敌,一收入卦牌,护在身前,右手内柳叶刀直刺而出。

  刀如闪电,由黑衣人的左直穿而入,直透后背。

  但那黑衣武士被刀沿穿的身躯,仍然向冲去,周源左手的八卦牌向前推出,以拒挡那黑衣人向前飞冲的身躯。

  突然间弯刀飞出,一抹冷芒,由侧面攻入,周源一条执牌的左臂,被齐肘切断,但那向前推进的八卦牌,却未停止,撞击在黑衣十四号武土的身上,强大的互撞之力,击碎了黑衣武士的头颅,人也推掉到八尺外。

  黑衣武士是活不成了,但周源断了一条左臂,血如泉涌,人也疼出了一身大汗。

  丁西山运指如风,连点了周源三处道,止住血,低声道:“周兄,得住么?”

  “还好,总算保住了这条老命…”周源痛苦的说:“这是真正的死土,防不胜防!”

  丁西山取出一粒丹丸,投入周源口中,接道:“周兄,快请坐息一下。”

  周源下丹丸,缓步退下。

  弯刀武士不畏死亡的悍勇,再一次震骇了人心,他们只求伤、敌,不顾安危的打法,连丁西山这等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心头也泛起寒意,想不出他们下一次动手时,又用什么样的花招伤人。

  回顾了江枫一眼,丁西山心中忖道:“这小子,怎会接下一刀,安然无恙,难道他,他们在洛居中长相处,有了交往,彼此手下留情…”

  想到此处,不心头火起,冷笑一笑道:“韩霸,下一阵,又该你们洛居的人接战了。”

  “这个…,”江枫心中暗暗骂道:“为老不尊,反复无常,你耍老,那就别怪我笑里藏刀了。”

  “这个,那个,于事无补,”丁西山道:“老夫只是觉着有些…”

  “是了!丁老准备毁弃诺言?”江枫接道:“咱们早已说好的,在下接过一刀,以后,有丁老和几位护法应付,言犹在耳,丁老就忘情了么?”

  “胡说…”丁西山怒道:“老夫只是觉着奇怪,以你那点微米之技,怎会接下发刀,毫发无伤,刘、周两位护法,武功胜你胜十倍,竟然一死一伤,老夫心中,自然要有些怀疑了!”

  梅花看他们窝里反,自起争执,也示意暂停行动,冷眼旁观,最好是他们自己打起来,以收渔人之利。

  “丁老怀疑什么?韩某人接下一刀,除了我本身的技艺之艺外,还运用了我的智慧,封住了他刀势的变化,以丁老之能,只要用心想一下,应该不难明白了。”

  丁西山想了一下,倒也不错,如果周源的八卦牌能早一点推出,或是向左移动半尺,弯月刀就无法斩到他的左臂了。

  但对方这拼去性命的打法,几乎是一定可以找出敌人的破绽,因为,任何一招武功,都无法完美无暇。

  但闻江枫接道:“在下再提醒丁老一声,这些杀手,能提住一口真气,使生命中的潜能,作了高度的发挥,重伤垂死之际,仍有反击之能,稍一大意,就能上当,丁老和护法,亦请千万小心。”

  丁西山点点头,道:“说的有理,你是个很精明的人,不过,这一阵还是要洛居的人出手,老夫再观察一下他们的刀法。”

  江枫回顾了邓飞一眼,想请示一下,他觉着这一阵独断独行,有些喧宾夺主。

  那知邓飞一转头,看见装作没看见,故意回避了江枫的目光。

  江枫暗暗一笑,忖道:“也好!你既有心回避,我就放手大干一场了。”

  心意暗定,冷笑一声,道:“丁老既是心中怀疑,借口毁约,晚辈们百莫辩,只好认了,现在,请丁老吩咐清楚,要晚辈们如何作为?韩某人这厢洗耳恭听了!”

  这番话软里带刺,听得丁西山大感窝囊,但江枫占了一个理字,而且强敌当前,也不是翻脸的时刻,强按下心头怒火,道:“不要罗罗瞟嗟,你们再接一阵,以后的事,由老夫接下,不过,老夫带的人手不多,如若对方下一阵展开群攻,大家也只有全部卯上干了。”

  “好!丁老吩咐下来了,韩某人只有遵从。”缓步而出,接道:“梅花姑娘,韩某人再接一阵!”

  “韩霸,”梅花神情肃煞地道:“人贵自知,你该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你已经逃过了一次劫难,难道非要溅血厅堂,你才甘心吗?”

  “唉!没有法子啊!我当了洛居这个副总管,总得听命行事,”韩霸道:“就算人生如戏吧!也得唱什么像什么呀!”

  他戴的面具,形象冷厉,是属于那使人畏惧、讨厌的一形,这番充无奈的言语,虽是委婉,却是一点也不能博得同情。梅花冷笑一声,道:“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菱花,去杀了他,不用手下留情。”

  派一个花婢出战,倒是完全出了人的意外。

  菱花应了一声,飞身而出,就在身形飞跃的同时,双刀已然出鞘,两道寒芒,同时攻出,形如利剪。

  江枫手中仍然握着柄弯月刀,弯刀摇动,挡开了双刀,低声道:“菱花,我是副总管的身份,你这样以下犯上…”

  “犯你个大头鬼呀!你去死…”菱花双刀一紧,攻势更见猛厉,刀光幻起一片寒芒,直下来。

  江枫被困在一片刀光之中,看上去,处境十分凶险,胡萍、段九形紧张,手握剑把、刀柄,随时准备冲上去,解救江枫之危。

  但七宝和尚却是一片宁静。

  事实上,江枫的武功如何?大和尚也不是真的知道,只不过他外拙内秀,头脑慎密,武功造诣,也高过了胡萍、段九甚多,目光锐利,查细微,发觉了江枫防守的圈子虽小,但运刀从容,慌而不,明明出了很大的破绽,但却总是能及时堵…。

  那是有意的装作,困难的程序,比一击取命,要难上十倍。

  因为,江枫要蒙骗的人,是大行家,丁西山和邓飞及梅花姑娘。

  这是一场很奇妙的打斗,江枫在险象环生中,接下了菱花一百多刀。

  在菱花的感觉中,刀刀都可以杀了江枫,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被江枫及时用刀架住,或是闪避开去。

  丁西山看的皱起眉头,大声喝道:“住手。”

  声音十分宏大,但菱花却恍若未闻,双刀攻势,更见凶恶,刀刀攻势取向江枫要害。

  “菱花,退下来,时间很长,不用急在一时。”梅花的声音很小,但菱花一收双刀,退了两步,看看江枫,冷冷说道:“韩霸,你平时很神气端着副总管的架子,到处呼来喝去,我还认为你真有几下子,想不到竟是个绣花荷包,中看下中吃啊!”江枫木然的脸上,七情不动,看不出菱花这番锐利的讽之言,是否伤到了他的心?

  其实,江枫心中正自暗笑,对自己这番装作,甚感满意,忖道:“鬼丫头,我江枫那里得罪你了,你竟这么恨我,咱们记在帐本上,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捉弄你一番才行…”

  “韩副总管,你还好吧?”丁西山的声音很冷漠,叫人不清是关心?还是讽刺?

  “丁老的命令,韩某人只有全力以赴,是生是死,也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丁西山倚老卖老地冷笑一声,道:“你虽然帮忙不大,未毙一敌,但你还有勇气出战,”目光一掠邓飞和七宝和尚等,话锋忽转,接道:“不过,我心中仍然有很多的疑虑未失,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是!丁老心中既有疑虑,应该查个清楚。”江枫回答的不亢不卑,若无其事,丁西山微微一怔,道:“很好!很好!希望你们都是清白的,是老夫过虑了。”

  梅花突然冷笑一声,接道:“邓飞老迈昏庸,韩霸只是个不入的江湖人物,就算他们诚心归服,我也会把他们退回天马总堂,洛居不会用他们,你用不着担心我们会拉拢他们!”

  “听你的口气,似是挑明了跟天马总堂作对了,”了西山道:“这可是贵宫主的意思?”

  “你不是天马总堂的长老吗?”梅花说“带了三名护法,明目张胆的帮助邓飞,不是摆着向内宫挑战吗?哼!掩耳盗铃,一点也没有男子汉的气慨!”

  丁西山被骂的老睑一热,道:“小丫头别太嚣张,今胜负还未定局…”

  “能够身一战的,只有你一个人了,”梅花冷笑道:“勉强算上那个活着的护法,也只能算上半个人,我随便派个人,就算杀不了他,也可以把他住,洛居中这批人,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是个配搭,自下的情势,已不是众寡悬殊可以比喻,你是个老江湖,应该看的很清楚,识时务的,立刻撤走,我允许你把邓飞、韩霸等一批人,一起带走,怎么样?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了,同不同意一句话?我已经没有耐和你磨菇下去了!”

  她年纪轻轻,但口气老练,似乎是久历江湖的人物。

  丁西山看看邓飞、韩霸,道:“你们两位听到了吗?我想听听两位的意见?”

  邓飞缓缓站起身子,就算他装聋作哑,但这等指名叫姓的问话,也无法再装作下去了。

  这一阵他冷眼旁观,也很用心听了双方的谈话,对情势发展,十分了解,丁西山虽是列名江湖高手的人物,但独木难支。

  今之局,胜算极微,江枫虽使人莫测高深,但适才对菱花一战,只是个勉强自保之局。

  洛居中的镖手、侍应,都是内宫一系中人,算起来,都是梅花的助力,敌强我弱,一目了然。

  江枫虽曾说过,长安城中,另有奥援,只可惜,总堂答允派人相助之后,未再和他们接触,这个时刻,未便找他们来,纵使找他们来了,也未必是梅花之敌?

  他是积年老贼,盘算过胜负得失之后,决定了走为上策,他要保留下韩霸、齐四等一批心腹,助他突围,今夜决战,绝不能牺牲这些人,只有推出了丁西山和一位还受伤的护法挡灾,解危了。

  心念已定,才一抱拳,道:“丁老不下问,邓某就斗胆陈言了,今夜之战,唯丁老马首是瞻,可战则战,如是无法致胜,则暂避锋芒,亦无不可,以丁老识见之广,威望之重,任何决定,我们都唯命是从。”

  这番话,除了词意婉转之外,就是替丁西山又戴了一顶高帽子,说到内容,却是说了等于没说,不但没有一点主见,连一点建议也未提出。

  丁西山点头微笑一下之后,突然呆住,他也是老狐狸了,陶醉一下,立刻清醒,道:

  “邓飞,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可否说的明白一些?”

  邓飞道:“今夜既有丁老主持全局,咱们全听你的了!”

  丁西山长长吁一口气,道:“邓飞,老夫只是来此助拳,可不便独断独行,该走该战,得要你拿主意了。”

  江枫心中忖道:“丁西山分明已有怯战之意,只是拉不下这张老脸,想借邓飞之口,找个台阶下来,他是天马总堂中长老,身份不低,今夜把他坑陷于此,总堂很难忍下这口气了…”

  正想煽风点火,引梅花下令出手,那知梅花意已动了杀机,突然一挥手,身后两个黑衣杀手,像两支离弦管一般,而出,冲向丁西山。

  发动的突然来势如电,丁西山连话也来不及说了,双掌齐出,击两人。

  为了保全老命,丁西山是全力出手,双掌聚集了毕生的功力,果然是威力惊人,两个向前冲来的黑衣人,被那股强猛的掌风击中,同时跌摔在地。

  丁西山一击得手,心神大定,哈哈一笑,道:“老夫还认为他们铜打铁铸的人,算能挡得住千钧掌力…”

  但见寒光飞闪,两柄弯刀,疾而出,来势快速已极。

  丁西山微微一笑,双刀已透而过。

  敢情那弯刀之后,有一条极细的索绳,系在两人的手腕之上,他们向前飞冲之时,已全力运刀,用身体硬接下掌力,卸去掌上的劲道,弯刀才手飞出。

  当真是以性命换取这手一刀。

  丁西山上半个身体,已被两柄弯刀切开,就算是华伦重生,也无法救活地了,但他却仗一口真元之气,支撑着身躯不倒,圆睁着双目,瞪着江枫。

  也许他突有所悟,发觉了江枫才是真正身怀绝技的高人,他一直被玩于掌股之上,也许他希望江枫对他有所代。

  “丁老,我说过,他们垂死之前,定有凌厉的反击,十分可怕,现在,我要修正一下,他们是故意向死亡,以制造杀人的机会,丁老,两命换一命,他们也被你震碎内腑而死了。”

  丁西山双目一闭,尸体栽倒。

  梅花两道清澈,冷厉的目光,凝注着江枫,道:“韩霸,还看出什么?”

  “这些杀手,为什么一出手,就形同疯狂,”江枫答非所问地说“自绝生路,只求凌厉的一击,如是一击不中呢?”

  “我也是觉着奇怪,你怎么能避开他们的一刀,而无损伤?

  …”梅花道:“告诉我,我就解答你心中的疑问。”

  江枫叹口气,道:“也许我出手气势软弱,没有还击,只求自保,全采守势,他们感受不到威协,消去了誓不两立的感觉,刀势就不那么凶狠了。”

  梅花皱起柳眉儿,想了一下,道:“也许是有些道理,但不会全然如此,你的防守紧严,他们看不出搏命一击的机会、破绽,无法全力出手…”

  “也可能是我手中借用的这柄弯刀,是他们常用的兵刃,爱屋及乌,手下留情…”

  “他们不会手下留情的,”梅花接道:“韩霸,我有些估不透你了,告诉我,愿不愿意留下来?”

  “姑娘的意思是”

  “留在洛居,还作你的副总管,”梅花说:“我给你的权限,绝不会低于邓飞。”

  说的很明白了,邓飞这个总管,已被开革,但却把江枫留下来。

  江枫回头看去,只见邓飞瞪着一双闪动绿光的魔眼,看着自己,心中暗自盘算道:“天马堂大概认为丁西山和三个护法,足以抗拒强敌,暂时不会再有援手赶来,今夜如要保全邓飞,恐将放手一战,他们对我已然动疑,打胜了这一战,势必要引起他们对我的注意,混入洛居这番心血,恐将尽付水,如不理邓飞的生死,投入内宫一系,天马总堂失去了这个据点之后,说不定会忍下这口怨气,那就不知道要拖延到几时,才能再找到引起双方火拼的机会。”

  这是个非常困难的决定,江枫沉思了良久,仍无法作出决定。

  但闻梅花说道:“韩霸,你对邓飞的一片愚忠,也该清醒一下了,他不是真的对你了,刚才还要你以身涉险,难道你还不觉悟么?”

  邓飞道:“事关各位的生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邓某人不相信你梅花姑娘杀了韩霸之后,会放过老夫。”

  “对!你是祸首,非死不可,”梅花冷厉地说:“韩霸,你如拖延不作决定,那就连你也杀了…”

  “我不能背叛总管。”江枫终作了决定。

  “好!想不到韩副总管,还是个怀忠义的人。”声音娇甜,清脆动人。

  抬头看去,只见青凤在王嬷、李嬷,左右护从之下,缓步行入厅堂。

  “是你,青凤…”梅花愕然变。

  “是我,梅花姑娘是不是有些意外?”青凤打断了梅花的话,接道:“三足鼎立,各有专司,保持了洛居的和平局面,所以,我不喜欢被人破坏,何况,这里是进斗金的花国乐园,一旦造成血腥杀戮,可能使这里变得门可罗雀,…”举手一招,洛搂的侍应领班高大斗,带着六个黑衣人决步而入。

  “把这些尸体抬走,掩埋起来,不能留下痕迹,不许传出风声。”

  高大斗应了一声,立刻动手,抬走了厅中尸体。

  “梅花姐姐,”青凤吩咐过高大斗后,转望着梅花,接道:“小妹绝无和你为敌之心但洛居这个地方,花了无数名匠的心血,投入了大批的财物,一旦毁去,实在可惜,就算你今夜杀尽了这里天马堂的人,但天马总堂岂肯罢休,他们已经正式派出长老、护法出面,绝不会放弃这里的利益,彼此展开了争斗拼杀,这里就永无宁了。”

  “说的有理,不过,我已杀了天马总堂中派来一位长老、一位护法,又重创了另一护法,天马总堂恐已不肯善干罢休。”

  梅花说:“何况,小妹是上命难违,青凤姐有以教我吗?”

  “你们也有伤亡,…”青凤道:“双方就算扯平了,以后的事,由天马总堂和贵上去设法解决吧!如是你们双方都不肯罢手,长安郊外,旷野千里,找一处决战拼命的地方,绝非难事,又何必一定要在洛居中拼杀呢?”

  青凤忽然出面干预,完全出了邓飞的意料之外,就是江枫也没有想到,青风为什么要躺这一池浑水,在天马堂大势已去时,才出而阻止梅花,是不是别有用心?这两个源出一门,今夜会不会也闹出一场火拼来?

  “青凤姑娘的意思,是要小妹罢手了?”梅花淡淡的笑道:“看样子,小妹如是不听劝告,你我之间;也将是无法善终了!”

  “洛居收入丰厚,我们三方面均分利润,每个月大家都有数万两银子进帐,”青凤道:“谁都没有吃亏,看在钱的份上,何不各退一步,相安无事?”

  梅花道:“如果两份均分,岂不进帐更多些?”

  青凤笑道:“逐出天马堂的人,我们平分他们一分…”

  “就是如此了,”梅花说“我们客侍酒,青凤姐更是风靡了长安,天马堂的人,却把住了总管的位置,作威作福,我们以姿风情换得的黄金、白银,却要分给他们一份,这难道算公平吗?”

  “梅花,天马堂的人,出过大力,拼过性命,才换得今天这个局面…”青凤笑道:

  “他们过血汗,开疆拓土,立过大功,今坐享举银,并无不当,再说,没有他们居中缓冲,贵我双方,只怕也不会平安无事,三足鼎立,总比双方对峙易较相处。”

  “看来,小妹是无法说服你了,”梅花道:“这件事好叫小妹为难!”

  “不用为难,据实转告贵上,”育凤神情突转严肃地说道:“大事情,你我都无权决定,闹垮了洛居对大家都无好处。”

  “好吧!青凤姑娘如此坚持,小妹只好从命了,今夜之事到此,小妹会请示宫主裁决,届时自当先行通知青凤姑娘…”回顾桂花、荷花一眼,接道:“我们走!”

  青凤道:“多谢赏脸。”

  梅花回过头,道:“如是他们要出手报复,那就不能怪小妹全力还击了!”当先步出厅门。

  青凤似有心若无意的望了韩霸一眼,道:“韩副总管,劝劝邓总管,以和为贵,真要动手,约到外面去,不要影响了洛居的生意。”

  带着王嬷、李嬷,退了出去。

  江枫虽然告诉了青凤不少的事,但仍然保留了大部分的隐密,他化身韩霸的事,就未告诉过青凤,但那深情款薪的一眼,却看的江枫心头发,忖道:“难道她已发觉了我的身份?果真如此,青凤比梅花就高明太多了。”

  目睹两批人马全部离去,邓飞才回过头看看仅余的灰衣护法,道:“今夜情形,陈兄是亲眼所见,希望能回总堂帮助邓某美言几句!”

  “邓兄放心,今夜兄弟亲眼看到了邓兄处境的艰辛,丁长老溅血殒命,兄弟要早些回报总堂,我想十之内,应该会有裁示传到,邓兄请等佳音,兄弟这就告辞,连夜上路,周兄留在这里养伤,还请费心照顾…”

  邓飞道:“这个当然,绝不会有所疏忽。”

  江枫突然上前一步,低声道:“陈护法,要特别说明那些弯刀杀手的事。”

  陈护法点头,转身一跃,消失在夜暗中。

  看他行的匆急,显然内心比邓飞还要焦急。

  “大概不会再有事情了,”江枫道:“大家休息时,别忘了小心戒备。”

  七宝和尚、胡萍、段九跟着江枫回到了住处,胡元留在室外警戒,江枫唤出郭天同,围坐一桌,研商大计。

  酒和尚先提出问题,是否还应该留在这里?留下来要不要增强实力?

  江枫沉了一阵,道:“尽可能留下来,人在此地,才能挑起天马堂和内宫一系的人,展开拼斗,江湖可用的力量太少,天马堂却云集了大批高手。

  而且,大都是绿林道上的盗匪、魔头,他们助纣为,帮助那个神秘组合,征服了武林中大部分的门派。

  现在,要他们以鲜血赎罪,和内宫中人拼命,该是天道循环,理所当然,何况,他们早已为人列为清除的目标,非被整肃屠戮不可。

  我们从旁加把劲,只不过促使这场大对抗提前爆发,拖的时间愈长,对天马堂愈是不利,他们都已是进入老迈之境,对手却都是年轻男女,趁他们还有余勇可卖时,让他们为武林大义尽份心力,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他们命运早定,所以,诸位用不着心存慈悲,这就是我们留在洛居最大的目的。”

  “好!让天马堂这批魔头们先挡锐锋,是逐虎狼的高招,胡某人全力拥护。”

  “洛楼的歌女青凤,似乎是另一股力量代表,”段九说:“看样子梅花对她畏惧三分,她从中作梗,会不会影响到咱们的计划…”

  “今夜的情形不同,如非青凤出面,那就会得我们全力出手,”江枫道:“因为,邓飞已无可用之兵。”

  “我和尚一直担心你江老弟被丁西山言语套住,豪气涌生,一肩承担,所幸,你总能及时回避,屈己从势,老弟,这份自我约束的忍耐工夫,我和尚是大为佩服。”

  “我看梅花似是已对江老弟动了怀疑,”胡萍说“倒要预防她追查下去。”

  “这方面,我会小心,”江枫道:“大势对我似不利,武林之中已很难聚集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堂堂正正的和敌人一决胜负,只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敌制敌的方法,让他们自相残杀

  神情突然间转变的十分严肃,接道:“所以,非万不得已,诸位不要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务求全力毙敌,以保隐密不会外,而且,诸位最好能经常聚集一处,必要时,合力应付危机。”

  这番话弦外有音,明显的说出此情此景,不是讲面子,逞英雄的时机,对敌的手段,不用拘泥于江湖传统。

  没有回答什么?

  几个人同时点点头表示领教。

  “我准备在洛居外建立一两处隐密的据点,”江枫说“可以利用作传讯的地方,使内外勾通,和钱老前辈保持着连络,必要时也可以作为避难的地方。”

  用作避难的地方?这就听得七宝和尚、胡萍、段九,睁大了眼睛看向江枫。

  因为,能够避难的地方,主事人的智慧、武功,都要具有相当水准才行,必要时能出手拒挡敌人的搜查。

  “可请易花手张四姑亲自主持,”七宝和尚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担负起这等沉重的任务。

  “不是,我想请欧雪、霜两位姑娘主持…”江枫道:“四姑要坐镇风雪小馆。”

  “她们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胡萍道:“年纪也太轻了一些,担承如此重大的责任,会不会太过沉重?”

  他说的很含蓄,但已点出了用二女担负如此的大责重任,不很适合。

  “胡前辈的顾虑甚是,一之前,我也会有相同的看法,”

  江枫笑道:“但现在,我想她们已具有应付江湖一些诡诈,多变的能力了。”

  “这个…,”段九道:“江老弟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她们和父母息隐深山,一直在苦练上乘剑技,造诣甚高…”江枫笑道:“张四姑传授给她们快速的易容手法,她告诉了她们江湖上险诈人心,但更重要的是她们早已习练了天狐夫人的技艺…”

  “这倒是大大出人意外了,她们纯洁清雅,如盛放在深谷中的幽兰,我和尚很留心地观察过她们,却是一点也瞧不出来!”

  “是的,她们隐藏地很深、很好,连我也被瞒过了,”

  江枫说“直到她们自请出动,才了一手给我瞧瞧,所以,诸位尽可放心,她们只要稍经历练,应变之能,绝不在梅花之下。”

  七宝和尚点点头,道:“好极了!看来江老弟还有很多的伏兵、布署。”

  江枫心中暗道:“就只他们一家人这点本钱,加起不过四口。”

  但并未说出来,此时此情,多给人一些希望,会增加他们奋斗的勇气,所以,江枫来一个笑而不答,使人莫测高深。

  胡萍站起身子,一抱拳,道:“江老弟才冠江湖,手握智珠,我们一切听命行事了。”

  “布署停当,我会尽快通知你们,”江枫轻轻叹息一声,接道:“此地情形,诡诈多变,诸位请多珍重。”

  突闻嗤的一声,一粒小石子飞入室内。

  这是胡元传来的讯号。

  段九低声说道:“可能是总管来了!”

  江枫淡淡一笑,提高了声音,道:“情势比人强,我看劝劝总管向梅花姑娘求和才是上策…”

  “最好是投效过来…”

  梅花突然出现门口,缓步行了进来。

  江枫霍然起立,摆出一副敌的姿势。

  七宝和尚、胡萍、段九、郭天同,也跟着站起,拉开了架式,心中却是暗暗惊道:“这丫头来的好快,警讯传来,人就赶到。”

  “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们。”

  梅花口气很大,似是根本没有把几人看在眼中。

  “只是想和你谈谈。”梅花媚限转动缓缓由七宝和尚等几人脸上掠过,却仔细的打量了郭天同一阵。

  幸好,郭天同是本来的面目出现。

  但梅花那目光有如磁石铁,几人顿然感觉到心神震颤,郭天同的反应特别强烈。

  江枫吃了一惊,忖道:“好恶毒的用心,竟然用出了‘魂大法’。”

  正筹思破解之法,梅花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已转到了江枫的脸上,道:“韩霸,这些人都是你引入洛居的朋友?”

  “是!”江枫道:“这些人都已经过总管允准。”

  “我知道,邓飞在洛居建立起一批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

  梅花恢复了常态,她已感觉到这些人都无能抗拒“魂大法”不足为患,随时都可以把他们拉到身边来,收为已用。

  “邓飞没有能力保护你们,除非天马总堂,真的准备放手大干,再派遣高手到此,”梅花接道:“但也只是多添些战死的冤魂,拖延一段时间,终归是难逃败亡,我答应收容你们,仍留在洛居中,不过,你们要先行投效!”

  “这个…”江枫为难地说“可否让我们商量商量?”

  梅花的目的已达,微微一笑,道:“好!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她已认定这些人不足构成威协,回答的十分大方,而且转身离去。

  “怎么如此大方,”段九奇道:“好像她来此目的,只是为了劝说我们几句?”

  “我看,她已经达到目的了,”七宝和尚说“她已对我们施展过‘魂大法’。”

  “大师高明,梅花在这方面造诣之深,花四婢是难望项背…”江枫道:“她已自信随时都可以征服我们,用不着再多费口舌了,诸位要多加小心,梅花可能会对诸位个别施术…”

  “这就麻烦了…”七宝大师道:“刚才她不过匆匆一眼,和尚虽未被她勾去魂魄,也觉得心头震动,如若她专心施术,对准我和尚下手,和尚就在劫难逃了。”

  胡萍、段九、郭天同,回想刚才情景,实有心神摇之感,不大变。

  “世上真有这等门的事情,”胡萍说“这比刀、剑加身,更为可怕,江老弟,你得想个办法才行!”

  “他们能在无声无息中征服了武林各大门派,这大概是重要的手段之-…”江枫道:

  “兵不刃血,使天下英雄拜服于石榴裙下,果然可怕。”

  “和尚领教过花四婢的媚力,我和胡兄、段兄大概可以抗拒,对梅花恐怕就无能为力了,要是被她飞了几个媚眼,我们就束手就缚了,这个仗那还能打得下去,我想‘魂大法’功力能到梅花这等境界的,绝非一人,如是找不出抗拒的办法,江老弟,能够帮你的人,那就屈指可数了!”

  “像梅花这等身具媚术大成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因为,这必需先天具有媚力的人,才能达到境界…”江枫道:“梅花很适合习练这种武功!”

  “江老弟呀!…”七宝大师说:“有上十个八个这样的妖女,就天下大了,那还需要许多?拿歌姬青凤说吧,她如习练‘魂大法’,成就绝不会在梅花之下,只此二人,只此一术,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了!”

  “是啊!江老弟,这段日子里,我们全心投入,苦研武功,相互指点,彼此切磋,心窍大开,数月之功,胜过往昔十年的进境,”段九说“就算遇上一高手,自信也可放手一战呀,但如刀未出鞘,剑犹在抱,就被人几个媚笑,得丢盔弃甲,还手无力,反身投敌,为虎作怅,那就生不如死了!”

  江枫沉一阵,道:“以,必得请求修炼的深浅,恐非短期所能奏效,不过,有一种收摄心神的功夫,可以抗拒这种媚术,且有速成之效,名叫大悲真诀,只有七七四十九个字,运功时诵真诀,很快能心神宁静,大概可以拒抗‘魂大法’的媚力…”

  “不是大概,而是一定可以…”七宝和尚说“这是我佛抵御外魔干扰的心法真诀,佛门中失传绝学,想不到江老弟能让它重现江湖,当真是…”

  “大师心中如有质疑之想,咱们以后再说…”江枫苦笑道:“现在时机迫促,咱们先学真诀。”

  一向放不羁的七宝和尚,突一改故态,神情庄严的合掌躬身,说道:“是!和尚拜领厚赐…”缓缓跪了下去。

  他这么如奉纶旨的一做作,胡萍、段九、郭天同,都跟着跪了下去。

  江枫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的神色如何,但可从他两道目光中看出严肃的神光,授受之间,立刻被一种庄严的气氛所笼罩,江枫念出大悲真诀,众人跟着背诵,连念了十余遍,感觉到胡萍等都已记,才解说了配合真诀的调息方法。

  江枫端端正正地站着讲,七宝和尚、胡萍、段九、郭天同神情肃然地跪着听。

  这等佛门大乘无上心法真诀,会令人生出诚敬无比的感觉,脸上神情充庄严。

  “为了抗拒妖女媚术,诸位可以选择真正愿为武林大义献身的人,传授真诀神功…”

  江枫严肃地说“不过,在人选方面要留心一些,一旦传授非人,入魔教,那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了!”

  七宝和尚等敬谨受教,缓缓站起身子。

  江枫一挥手道:“诸位请回去吧!”

  七宝和尚、胡萍、段九,招呼了胡元,一齐离去。

  郭天同一躬身,道:“在下呢?”

  “你立刻恢复韩霸的身份…”江枫道:“有什么变故,立刻和七宝大师等会合,一起行动,遇到为难之处,和师商量。”

  挥手熄去火烛,离开了洛居,勿勿赶回了客栈之中。

  江枫的推断不错,刚刚衣上,室外已响起了叩门的声音。

  装出一副惺松睡眼,燃起了灯火,打开木门。

  只见梅花一身轻装,站在门外。

  “是你…”江枫眼睛,脸上是一副惊喜集的神情,一把抱起了梅花,行入室中,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好担心啊!”“我不是好好的吗?关上门,抱我上,真的有点累了…”

  梅花帽眼波,微带撒娇地说道:“我要躲在你的怀抱里,好好的睡一觉。”

  江枫拴上室门,笑道:“只怕是睡不好了?”

  “为什么?”

  梅花脸上情爱横溢,无限温柔地说。

  “我的瞌睡虫被你赶跑了,我现在精神,饥饿难耐,好想吃了你!”江枫抱起梅花的娇躯,滚上牙

  “刚经过一场凶险的搏杀…”梅花纤巧的五指,轻抚着江枫的脸颊,道:“洗个澡,就忍不住跑来看你,唉!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似这般难以自拔,不知如何得了啊!”江枫缓缓放开紧抱入怀的娇躯,脸关怀的说:“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奉命清除洛居中的闲杂人等…”

  江枫打断了梅花的话,道:“那些人是闲杂人等?”

  “怎么!你也关心洛居的事?”梅花双目盯注在江枫的脸上问。

  “洛居中的人,我只关心两个,第一个当然是你…”“第二个呢?是菊花还是桂花?”

  “都不是,那个人是男的,是洛居中的副总管…”

  “你是说韩霸?”

  “对!就是他,他帮过我的忙,我欠他一份情。”

  “这个人一张脸冷厉如刀…”梅花道:“但却有一份叫人感叹的愚忠,我很想放他一刀,但他却不知好歹,不过,我已经帮你代过了。”

  “你杀了他…”

  江枫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梅花微微一笑,道:“没有,他虽然面目可憎,不过,倒是有点男子汉的气慨,他没有挟恩求报,也没有提过放你的事情,后,我会留点机会给他,保全他一条性命就是。”

  江枫心中忖道:“看来,不论如何的严酷训练,也无法完全抹杀去与生俱来的人,这是他们的严重缺失,要如何去掌握运用,才能够拨反正…”

  “你在想什么?这等入神…”梅花道:“美人在抱,也不知怜惜、享用。”

  “我在想…”江枫道:“今夜的洛居,一定是血雨腥风,惨不忍睹,梅花,我们走吧!这种日子,如何能过得下去,夜为你的安危担心,我…”

  “不要耽心我…”

  梅花似是大受感动,双目中竟然有泪水涌出。

  江枫暗暗叹息一声,举手帮梅花拭去泪痕,心中忖道:“她真情,如此的绵相依,我真能辣手摧花,置她于死吗?”

  一念动情,决心尽可能劝梅花弃暗投明,至少,也留她一条生路。

  “我只是一个在人间的孤女,自我记事那天算起,就被人收容在一座深山中的大宅院内…”梅花无限黯然地说道:“我不知谁是生身父母,但也养成了我的独立,坚强性格,只知一味争强,出人头地,整个的生活过程,充诈,直到遇上了你,才知道我也有软弱、温柔的一面…”

  突然一整脸色,娇声笑道:“尽说这些干什么?你不是江湖中人,怎会知道江湖中事,抱紧我,田玉,让我在活着的时候,多尝些情爱滋味…”

  灵活的娇躯,蛇一样上了江枫。

  相处时极尽娇柔、绵,但天色一亮,梅花就立刻起身下,穿上衣服要离去。

  她虽然恋失控,还未到忘我之境。

  江枫却一把拉着了梅花,道:‘’这般的来去匆匆,要我排遣这相思之苦…”

  “我会尽量时间跑来看你,田玉,不过,这两天恐怕不行。”

  “为什么呢?”

  “因为,今天午时有重要客人要来,我担心不出身子,所以,偷得这半宵辰光,匆匆来去…”

  “什么样的客人?是王孙公子,还是长安城中的大豪、名绅?…”

  “不是那些人…”梅花虽然极尽小心,但心为情牵,不自觉间漏了隐密,道:“是我的师门中人,我不能有丝毫地疏忽,我知道这很委屈你,但事后,我会尽力补偿。”伏身一吻,破窗而去。

  走的匆匆,连开门的时间就等不及了。

  江枫已心中明白,今午有内宫一系中要人赶来,洛居中的火拼局面,因青凤出面制止而暂息干戈,但内宫一系中人,肯否罢手,今天才能作最后的决定。

  内宫要人来的如此之快,天马总堂呢?

  如果天马总堂早已派人在暗中监视内宫一系中人物的举动,用不着邓飞的飞鸽传报,也不用那位陈护法回去说明,天马总堂应该早已得到了消息,是放弃洛居这块在嘴的肥,以避免正面冲突?或是增派高手,不惜全力一战?

  青凤所属的天王门一系,是否会全面卷入这场冲突?或是袖手旁观,等着坐收渔利,如果,这个组合中还有更高的人物,会不会出面阻止,从中调解…。

  乖乖,好戏连台,也许这个神秘大组合中幕后人物都将手这次的纷争,一一显出来,至少,也该会出一点眉目,给人追索…。

  想到此处,江枫也睡不安稳了,穿好衣服,匆匆离去。

  他没有回到洛居,却赶到了风雪小馆。

  看天色尚未大亮,张四姑巳知道有要事相商,立刻叫起了欧昭,罗兰夫妇。

  但最先进入厅中的,却是雪、霜二女。

  “江大哥果然是言而有信,一大早就来接我们了。”雪微笑如花地说“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

  “水里水中去,火里火中行,”霜接道:“只要你江大哥说一声,我们就全力以赴,绝不推托。”

  不再刻意隐藏天狐技艺,两个山居十余年的纯洁少女,似乎突然间变了样子,言笑之间,媚态横生,那种人的娇俏,和青凤、梅花又自不同,有如幽兰送香,甜酒醉人,天狐技艺,果然更适合女子习练,看得江枫也不为之一呆,忖道:“这两个丫头,再经历练,放胆施为,只怕不让天狐夫人专美于前,当世英雄,能有几人不拜服在石榴裙下,那真要天下大了,但愿她们能收放自如,隐敛锋芒…”

  只听一个矫脆的声音,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们江大哥是何等人物?竟敢班门斧,展现风情,不怕惹火焚身,自讨苦吃吗?”罗兰崩着一张脸,快步行入厅中。

  “想不到啊!两位姑娘已得天狐夫人的真传…”江枫整肃神情,缓缓说道:“不知她们是否已到了自我敛收的境界了?”

  “应该可以,她们习练天狐的武艺,已有十年以上的时间…”罗兰说“我虽然极尽小心的转授她们的口诀,也几乎沾染了一身狐气…”

  “不是几乎,而是已经有了…”欧昭大笑而入。

  “我可是没有练过,”罗兰道:“有些武功和媚态结合,我在传授她们的时候,都是把眼睛闭起来的。”

  “带三分娇媚情态,才把我整治得服服贴贴呀!…”欧昭笑道:“我可是从没有反对过你练天狐武功!”

  “我看你倒已经是身的狐气了…”罗兰叹道:“你以为我不想练哪!我是怕老公吃醋,天天吵个没完…”

  “唉!泡在鱼池里,那能逃得过沾上腥气…”欧昭道:“你没有习练,但你传授两个丫头十几年天狐神功,你敢说,全都把它忘去了?”

  “说的也是啊!”罗兰笑道:“天狐神功太人了,想忘了它,谈何容易?”

  江枫转头看去,只见雪、霜二女,肃容而立,一派端庄,心中大感快慰,点点头,道:

  “好!两个姑娘已能收放随心,一切就之在己,嫂夫人果然是教导有方了。”

  “老弟,天未亮就赶来风雪小馆,”欧昭低声道:“想必有重大事情了?”

  张四姑手捧木盒,上面放着六碗冰糖燕窝汤,接道:“来!

  边吃边谈吧!”

  欧昭笑道:“江老弟,托你的福啊!一大早就吃到这种可口美昧…”当先取过一碗。

  江枫微微一笑,双手取过碗匙,道:“大姐,麻烦你了!”

  张四姑召过二女入座,才缓缓坐下,笑道:“罗兰,你这个老公口德不修,当心他心怀不轨呀!”

  “没法子啊!狐狐女,我就是想端也端不起来呀!”

  欧昭道:“江老弟,我倒想请教一下,你是天狐夫人的嫡传弟子,你们师生之间,授受武功时,是不是和一般的师徒一样,师严徒恭,肃然受教?”

  江枫心中明白,欧昭这等放不羁,言笑轻浮,是在解除自己心中的压力,试想一个男人,尤其是自负英雄的男人,妖女媚,倾惑众生,要他平心静气地接受这个事实,心湖不波,是何等艰涩、痛苦,他在追寻各种理由,以适应这件事情,所以,问的问题,都很尖锐。

  有了这个谅解,江枫很平静,笑一笑,道:“不同于一般师徒之间,因为,天狐的武功,力求美化,太严肃就格格不入了,何况,媚态人,巧笑情兮,也是天狐门技艺的华,运剑于秋波一转之间,出掌于回眸一笑之中,春风俏步里蕴藏杀机,媚眼轻抛中追魂取命。我在习练这些武功时,还要学轻盈舞步,摆动身,那个苦就吃的大了。”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江兄弟,一个大男人,要练出春风俏步…”欧昭道:“可真是不容易呀!”

  “好了吧!你心憋了十几年,一直想问清楚这件事情…”

  罗兰道:“今总算心愿得偿,现在,该让江兄弟谈谈正经事了。”

  “对!…”欧昭道:“我中早无块垒,江老弟一番话,更使我怀大开,丫头们放胆施为吧!你们能风靡江湖老父也与有荣焉。”

  张四姑道:“执大义,不拘小节,你能想得开,才是豪杰怀,江枫,说吧!你一早跑来干什么?”

  “十万火急,否则,小弟也不敢一大早来惊动诸位了。”

  “说的酸气冲天,全然不沾狐气,”欧昭道:“我们都在恭候差遣,你就不用客气!”

  江枫仔细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江老弟,果然是才华非凡,短短几个月,就让他们窝里反,刀兵相见,”欧昭豪气手云地说“现在,咱们是不是趁机杀出,一举击垮洛居?”

  “洛居还要保存,让他们高手尽出,在那里全力对决,当然,咱们要坐中点拨,使他们动不能,摸清楚他们幕后首脑,再作致命一击…”江枫说道:“咱们人手太少,力量不大,无法全面反击,只有擒贼先擒王了,但敌势庞大,非同小可,所以,小弟想先做一些安排,一方面加深他们的裂痕,让他们挥戈自残,一面俟机狙杀他们的重要人物,散布疑云…”

  “听起来,你已经有成竹了,”罗兰说“可否把计划说出来,我们全力配合?”

  江枫道:“敌人实力,强我百倍,以寡敌众,智谋当先,但能否成功,小弟不敢预言,只有尽我之力,决不辜负几位师长的期望、重托,是成是败,只有委诸天命了。”说出了一番布署计划。

  “好计划,雪、霜两个丫头,倒是很适合执行初步计划,你就带着她们去吧…”欧昭道:“我们会尽快和钱缺连络,随时候命。”

  他准备一家人都全力投入这场江湖大决战中,生死荣辱,在所不计了。

  江枫目光转注到张四姑的身上,道:“大姐,小弟的计划,安排布置的事,有劳你出马了…”

  “好!我立刻去找个适当的所在,动手布置。”张四姑有求必应的说。

  “大姐,小弟的意思是…”江枫说“由你带领着雪、霜两位姑娘坐镇在那里,风雪小馆的事,就委托欧兄嫂承担了。”

  “好啊!我这把年纪了,你竟然要我带着两个丫头去卖风情…”张四姑有些生气的说“大姐这一生,除了你江枫之外,从没有让男人碰过一下,我…”心里一急,连藏在心里的秘密也抖出来了。

  话出口,才觉着太过骨,一张脸顿泛羞红。

  江枫也不微现愧,双颊飞红。

  “张姨,”雪突然嘴,道:“你带我们下山就是为了帮忙江大哥,如今爹和娘都同意了我们投身江湖,你怎么能打退堂鼓啊!”“是嘛!张姨,江大哥人单势孤,你不帮助他,谁帮他呢?

  …”霜道:“再说,我跟姐和张姨常住一起,也可研究天狐神功。”

  两个丫头怕张四姑坚决拒绝,江枫改变计划,多的期待,岂不化作泡影,忍不住开口劝说。

  霜人小鬼大,许诺更具惑,他说研究天狐武功,其实就是传授,明白的告诉张四姑,跟我单独住在一起,我们传授你无狐武功。

  天狐夫人的艺业,对女人最有引的力量,招数奇绝,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它能使青春常驻,张四姑怦然心动。

  “四姑,我看你很适应习练天狐武功,你学的不是正统武学,和天狐技艺,颇多近似,学起事半功倍…”罗兰笑道:“天狐武功,表面上冶妖媚,风入骨,但内在的却是庄严的,不习练这种武功,无法体会…”

  “罗兰,我可以练吗?”张四姑有些怀疑他说:“难道天狐门没有阻止。”

  “天狐夫人传我各种口诀时,没有告诉我有什么限制,”

  罗兰说“就算是有,但我不知道,就等于没有。”

  “这个…”张四姑犹豫地说:“我如不是守着师门规戒,早就把五行遁术传给雪、霜了…”

  “大姐,不用考虑这件事,天狐门的技艺适人而传,大姐很适合练习天狐门的武功…”

  “可恶…”张四姑打断了江枫的话,接道:“那你为什么不早传给我?”

  江枫微微一笑,道:“其实,大姐早就开始学了,只不过大姐不知道那是天狐门的武功罢了。”

  张四站想了一下,突然感觉到脸上发热,但心中却有丝丝甜意,忖道:“原来他对我情义甚重,早已暗把天狐门武功传授给我,我竟是全然不知。”当下微微一笑,道:“好嘛!

  去就去吧!

  反正大姐这一辈子是被你吃定了。”

  “罗兰,”欧昭开了口道:“天狐武功,既有这么多好处,你为什么不练呢?”

  “我,…”罗兰惊喜地望着丈夫,道:“我能练吗?”

  “为什么不能。我都同意了,谁会反对。”

  “可是!我练出了一身媚态娇气,你不会生气吗?”

  “那好啊!我可以大眼福,最好也传我几招,我们一家人都练了一身狐气,谁也不用说谁了…”欧昭转头望着江枫,接道:“老弟,我可学么?”

  “当然可以,不过大嫂…”江枫笑道:“传授大哥天狐技艺时,可要选择一下,别要他练成了一身勾引女人的本领,那就麻烦大了。”

  “我不会传他惑心术,我自己也不练它,”罗兰道:“只传他搏杀敌人武功,对抗被女人勾引的本领。”

  罗兰心中明白,江枫借着说笑话的机会,暗中警告她,天狐夫人的武功,有很多是不适宜一般男人学的,立刻表白了心意。

  江枫很满意罗兰的答复,回顾着欧昭道:“欧兄,你已经见过钱缺了,这坐镇风雪小馆,连络八方英豪的事,就由贤伉俪承担了。”

  “放心了,”欧昭笑道:“我和老叫化一见如故,谈的很投机,会和他保持联系,你一道令谕下来,我们立刻出动。”

  “小弟承情…”江枫目光转注到张四姑的脸上,抱拳一礼,肃然说道:“大姐,小弟欠你的太多,不知道如何报答了,只有记在心里了。”

  “干什么呀?”张四站微带羞意地说:“看你正经八百的样子,简直不是江枫了,完全没有了狐气。”

  “是!小弟记下了,以后不再正经就是…”语声一顿,接道:“我要告辞了,洛居情形随时有变,郭天同恐怕应付不了。”起身向外行去。

  雪、霜双双离坐,跟了出去。

  行近大门,雪才低声说道:“对不住了江大哥,我们一看到你就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嘛…”

  “江大哥…”霜接道:“我们不是展现媚术啊!我们是真情。”当真是越描越黑。

  江枫点点头,加快了脚步,出门而去。

  洛居中一片宁静,已没有昨夜那场溅血横尸恶战的痕迹,花依旧悦目,花香依旧袭人,…不知它是否知道,它即将化作乌有,随风而去…。

  但人生呢?明知死后万事空,但活在世上时,却放不下权势的望,本来是充着祥和宁静的人生,却因此掀起了腥风血雨的斗争,到处是恨、害、恶、…,威名赫赫的丁西山,昨天还神气活现的指使邓飞,但一夕之间,黄土埋骨,就此消失…

  昔日的美人、名将,而今安在?真是大江东去,淘尽风人物…

  “副总管早啊!”声音起自今后,不过数尺之遥。

  江枫大大吃了一惊,暗道:“此地何地,此时何时,我怎能如此的神不守舍,松懈警觉…。”

  回头望去,只见长衫毡帽的七宝和尚,站在三尺之外。

  四顾无人,七宝和尚突然踏前两步,低声道:“老弟,想心事啊!”“我在想,布署既定,行将展开的,却是一场无情的屠杀,而且是不择手段,极尽诈能事…”江枫苦笑道:“人生如此,还有什么意味?”

  “说的是啊!老弟,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我和尚躲入空门,逃避了几十年,可惜最后还是逃不过这场劫难,只好身而出,这一点,我和尚实在比不过老叫化,他杀人无数,而且杀得理直气壮…”

  看看江枫正在凝神静听,七宝和尚吁了口气,接道:“我和尚也曾劝过他,要他手下留情,免遭天遣,他却豪气于云的回答说,杀一人救了千百人,老叫何罪之有,如果说天道溃溃,硬要老叫化死于非命,老叫花也死的心安理得,俯仰无愧天地,当然,刀光剑影,追魂夺命,是不如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俪影双双,谈情说爱,那种气氛来的舒适…”

  江枫突然深深一揖,道:“大和尚,受教了!”

  七宝大师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忖道:“他是组道逐魔的主帅,如果首先动了妇人之仁,心志不坚,这个仗那能打得下去?”

  心神定下,才想到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急急接道:“老弟,总管邓飞一早离开,此刻尚未见归来…”

  “噢!四季花女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江枫道:“梅花姑娘是否也离开了洛居…”

  “梅花姑娘在昨夜决战之后,离开了洛居,黎明时分归来…”七宝和尚说“不过、夏、秋三季花女,都已经集会于菊花厅中,不知在商讨什么?”

  “大师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有你这么一位思虑慎密的高手,坐镇这里,对我江某人的帮助太大了…”

  “和尚只是尽我所能而已…”

  江枫只觉七宝和尚山藏海纳,叫人有些难测高深,是个可以寄以重任大将之才,当下问道:“胡、段二位掌门人的武功,进境如何?”

  七宝和尚微微一笑,道:“彼此互以绝技相授,进境一千里,两人的基础本极深厚,再加上肯下工夫,如若我和尚的看法不错,他们都已具有抗拒梅花的能力,技艺绝不在丁西山之下。”

  “好极了…”江枫道:“我相信大师的估算。”

  “胡元和郭天同,进境亦很快速,算上我和尚,虽只五个人,但勉强算得上是一支可用之兵。”

  “好!张四姑且带着雪、霜二女展开布置,如果我们能在这里挑起他们全面火拼,咱们再找机会暗中狙杀,出他们的首脑人物,找出祸源罪魁,一举歼灭,也许可以消除江湖这场大劫数了…”江枫道:“就我所知,内宫一系中,今天有高手赶到,会不会暂息干戈,今天应该有个决定。”

  “江老弟,你对青凤了解多少?”

  “她是属于另一系的人马,和内宫一系中人早有心病,但也不一定会支持天马堂,这个充神秘的大组合中,有多少派系,我不知道,就眼下所知,这洛居中,已有三个不同的派系,互相争逐,大家都不愿意放弃这里的利益…”

  江枫道:“这就是他们的弱点,我们的机会,至于如何的狙杀他们,到时候,再见机而作,目前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邓飞的行踪,是否正在和天马堂来的高手碰面,二是内宫一系中来的人,是何身份?四季花婢齐聚菊化厅,那是说,他们会赶到这里商量,我回去沐浴更衣,然后就在花树丛中游走…”

  七宝和尚接道:“要郭天同恢复本来面目,就由你带在身边,我会和胡、段两位掌门人,带着胡元,装作巡视,也在花树林中巡视,最好我们双方能以目视的距离内活动,以使相互照应。”

  “好!就这么办…”江枫道:“记着,要他们带上兵刃、暗器…”

  梅花确实会合了四季花婢,集会在菊花厅中。

  但菊花厅的四周,却有着森严的戒备,二十四名镖手,有一半集中在这里,八十四个店伙计,也有二十名集中于此,三十二个人布置了一片填密的警戒网,任何人也无法接近菊花厅五丈之内,而不让他们发觉。

  果然,那些年轻的镖手和赌场、饭庄中的年轻伙计,都是内宫一系中人,这些人平常客、送莱、上菜、奉酒,一旦有事,竟都是可以用作对敌的人手。

  但七宝和尚江枫的活动,也极尽小心,他们没有闯近菊花厅,只是远远的监视。

  看上去,就像布署在最外一层的守卫。

  辰中时刻,果然发现了四个镖于导引着一女一男,穿越花树,直行入菊花厅中。

  胡萍隐身一座花树丛中,看的甚是清楚,发觉了一对男女也都是二十四五的年轻人,比四季花婢的年龄大一些,男的手提一个黄的布袋,女的罩着一件银狐皮的披风,中似是佩有兵刃,但却瞧不清楚是什么形状。

  显然的,那是一种奇形的短小之物。

  他们堂堂而行,毫无避忌。

  胡萍心中忖道:“怎么不见最让人头疼的杀手人物?”心中反而有些失望,在胡萍的心目中,天马总堂最难抗拒的,应该是那些黑衣弯刀的杀手…

  负责监视邓飞举动的七宝和尚,也匆匆行了过来,低声道:“老弟,邓飞回来了,同行四人,和尚认识了两个,一俗一道,另外两个人,和尚竟然是认不出来,不过,看他们衣着装束,似不是中原人氏。”

  胡萍也带着胡元赶来,和江枫、郭天同会聚一处。

  事实上,此刻洛居的花树林中,人影动,江枫等一批人,也早就落入对方的眼中,但双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互相监视,未引起正面冲突而已。

  “那一道一俗,是什么人物?比丁西山如何?”江枫低声问七宝和尚。

  “非常难的两个家伙,老道人是三十年叛离武当派的天虚子,算起来,还是现代武当派掌门人的师兄…”

  “什么?…”胡萍打断了七宝和尚的话,道:“天虚子,也投入了天马总堂?”

  口气中,充了惊讶。

  点点头,七宝和尚接道:“那个俗装老者,曾是各大门派合力围剿,他跳入长江的刁鹏。”

  “九头鸟刁鹏。”胡萍说“果然是一代凶恶的魔头,这两个人,任何一个,都应该比丁西山高上一筹了。”

  “所以,这一次如果再起冲突,那就比上一次热闹多了…”

  酒和尚道:“江老弟,这一次,咱们是否还要帮助邓飞。”

  “当然,就算我们想投入内宫一系,他们也未必会收容我们…”江枫并未为天虚子和刁鹏两人的威名震动,淡然说道:“其实,邓飞也只把我们当作聋子的耳朵,配搭,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眼中,我们也正好藉机隐藏起来,非绝不得已,不可出手,走!咱们见邓飞去。”

  胡元和郭天同,留在邓飞宅院外的花树林中,江枫带着七宝和尚、胡萍、段九,直闯入厅堂之中。

  “正想派人去找你,你却及时而来,”邓飞招呼江枫进入厅中,但却示意七宝和尚、胡萍等,退出厅外等候。

  七宝和尚等也表现出绝对的服从,抱拳一礼,退了出去。

  “这就是我对四位提过的副总管韩霸,”邓飞道:“忠心卫主,保护洛居。”

  就借邓飞说话的机会,江枫已目光转动打量了厅中四人。

  一个发髯全黑的青袍道人,背长剑,细眉小眼,看上去有点瘦弱,一点也不起眼,想来就是天虚子了。

  另一个髯发如霜,大耳阔口,右颊上有一条鲜红的刀疤,左手只余下了大、食、中三个指头,可想当年他受伤之重,这个人,大概是九头鸟刁鹏了。

  另个两个,全身大红色的衣服,但皮肤很黑,年龄大约在三十至四十之间,红色的衣服上,绣了几朵金色的火焰,看上去十分诡异。

  这四个使枫心头震动的却是那个看上去全不起眼的天虚子,他是现任武当掌门人的师兄,应该有七十以上的年纪了,但他须发未白,脸上不见皱纹,弱小的身体,却有两只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大手,手背青筋暴出,一眼可见。

  这些都需炉火纯青的内功修为,才能出现的徽相,尤其是那一双青筋暴起的大手,表现出了他握剑的有力、稳定,这个人的剑术造诣,不但已登堂入室,也可能已有了惊天动地的大成就,是一位可怕的剑客。

  面对着印此沉潜的大行家,江枫立刻提高了警觉,神莹内潜,隐敛了双目中的神光。

  果然,天虚子两只小眼睛,一合一闭,立时有如电光似的在江枫的脸上扫掠而过,不皱了一下眉头,淡淡一笑,道:“邓总管很夸赞你,你有一片忠心,也就够了。”言语之间,似极轻视。

  “是!韩霸受教。” wWW.guMUxs.Com
上一章   剑气洞彻九重天   下一章 ( → )
古墓小说网提供小说剑气洞彻九重天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剑气洞彻九重天在线连载及下载,希望在古墓小说网的阅读能为您平静心情,减轻压力。剑气洞彻九重天最新章节无弹窗无广告免费在线阅读尽在古墓小说网。